在河南省宁陵县，替人上环成了一些中年妇女的赚钱方式。她们受雇以200元的价钱，到位于县城北面的计生指导站里走程序，以帮助各个乡镇完成上级下发的上环、流产任务。雇佣她们的，是当地一些贩卖计生指标的中间人。据了解，上环指标层层下发到村一级后，完不成任务的村将被罚款，甚至扣发办公经费。各乡镇在排名时也会面临扣分。

    如何防止超生？各地都有绝招。宁陵县计生部门给上环订指标，层层分解落实，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订立指标，要根据实际，不能盲目。从该县各乡镇指标数看，仅仅是以人口为基数，而不是看现有应上环妇女的实际人数，更没有考虑外出打工等因素，如此“一刀切”下任务，其科学性就值得怀疑。显见的原因，一在于“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现实窘境所迫；二在于应付考核、追逐政绩的心态使然。要想不落后，脸上有光彩，唯有自我减压，将上环任务层层转嫁。但在我看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借手”圈钱。从新闻看，村里完不成指标，就得缴纳700元到800元的高额罚款，而找个中间人，只需花费200元，可以轻松赚取差价。显然，乡镇表面上很“努力”地完成上级任务，其实是欺上瞒下，而暗地里则将手伸进了百姓的腰包。

    雇人上环，让计生政策彻底走样，成了纯粹的数字游戏。而从县到乡镇到村再到中间人，不切实际的“计生指标”产生的“蝴蝶效应”更凸显出政府职责的错位，苦了老百姓，可怜连“给村里修条路的钱”都被搜刮殆尽，难以筹集；损害的则是政府的形象和公信力。

    上环订指标，和此前湖北公安县分摊烟酒指标一样，患的是同一种病，笔者姑且称之为“指标症”。这表明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在目前仍大有市场，需要下大力气医治。但本事件中，我们更要追查罚款的去向，将吃进去的吐出来，并查一查到底有没有腐败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