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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基于功利,比如职业诉求相关的学习,客观说也应该归属到阅读的范畴。不过,真正的“读书人”通常都不会如此,特别是大师级别的读书人,他们习惯于把读书看作自身“进化”的一部分,而不是将自己限定在某个狭窄的通道上。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阅读感触更趋于一般化——不是学会某一门类的技术或学识,而是装点智识的心灵,营造别样的情愫。
适逢“世界读书日”,我们来梳理一下部分大师关于阅读的布道,也可能您很熟悉,但未必不陌生,如果您自诩为“读书人”,那么不妨来看看您的阅读情怀像谁。
国学大师如是说
先来看私塾启蒙,然后又被西洋色彩粉刷过的大师之说。
如果真有所谓“国学大师”,冯友兰一定位列其中,这位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哲学博士对中外书籍浩如烟海有很深的体会:
古今中外,积累起来的书真是多极了,真是浩如烟海。但是,书虽多,有永久价值的还是少数。可以把书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要精读的,第二类是可以泛读的,第三类是只供翻阅的。所谓精读,是说要认真地读,扎扎实实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所谓泛读,是说可以粗枝大叶地读。只要知道它大概说的是什么就行了。所谓翻阅,是说不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不要一句话一句话地读,也不要一页一页地读。就像看报纸一样,随手一翻,看看大字标题,觉得有兴趣的地方就大略看看。没有兴趣的地方就随手翻过。
思想家的体验
法国人蒙田漫步于文艺复兴时代,在蒙昧独断到科学认知的时序变迁中,漫无目的“瞎读”的思想家体会更深的是知识带来的精神升华:
在整个人生旅途中,我一直与书籍相伴而行。而在任何时候,只要我需要,它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助我。当我老去而渐感孤独时,是书宽慰了我,是书卸下了我肩上无所事事的重负,让我从各项令人厌恶的事务中解脱出来;让我淡忘忧伤和悲痛。它已经占据了我的整个灵魂。
我飞也似地从讨厌的白日梦中逃出来,奔向书,它们马上就能抓住我的思想,把其他令人生厌的思绪从我的头脑中驱逐出去。我为了贪图方便,从书里寻求一种更加真实、更加自然而生动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对它们产生了依赖。但是它们并不会因此而背叛我,每一次它们都用同样的热情迎接我……
书是迄今为止我所发现的最好的一种能陪伴我们走完人生旅途的伴侣,而且我也很同情那些没有书陪伴的人们。我可以从书里获得任何娱乐活动能带给我的欢愉和兴奋,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它都从没让我失望过。
作家的教诲
英语世界的毛姆最初被认作是“流行”小说高手,好在经过时间洗礼之后,评论家们不得不将他移进大师的殿堂。由于更关注众生世相,他的阅读劝诫似乎更“生活”化:
养成阅读的习惯等于为你自己筑起一个避难所,几乎可以避开生命中所有的灾难。
我说“几乎”,因为我不能强辩说阅读可以缓和饥饿的痛苦与失恋的悲哀。但是五六本精彩的侦探故事,再加上一个热水袋,却能使任何人不在乎最严重的感冒,如果我们被迫去读那些令人觉得厌倦的书,又怎能养成为阅读而阅读的习惯呢?
关于读书的方法,最好你还是随自己的兴趣来读。
我也不劝你一定要读完一本再换另一本。就我自己而言,我发觉同时读五六本书反而更合理。因为,我们无法每一天都保有不变的心情,而且,即使在一天之内也不见得会对一本书具有同样的热情……至于我,当然选取最适合我自己的计划。清晨,在开始工作之前,我总要读一会书,书的内容不是科学就是哲学,因为这类书需要清晰而且注意力集中的头脑,就这样我的一天开始了。
哲学家的反思
哲学家并不总是沉迷在形而上的思路上,不过习惯性地进行总体考虑是难免的,就像冯友兰先生更愿意是哲学家和不是所谓国学大师一样,我们从德语族群的叔本华对书籍和读书的观点上,似乎可以找到两位出身完全不同的哲学家共同的看法:
对于善于读书的人,决不滥读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即使是时下正享盛名、大受欢迎的书,如一年数版的政治、宗教小册子、小说、诗歌等,也切勿贸然拿来就读。要知道,为愚民而写作的人反而常会大受欢迎,不如把宝贵的时间用来专心一致地阅读古今中外出类拔萃的名著,这些书才使人开卷有益。
坏书是灵魂的毒药,读得越少越好,而好书则多多益善。因为一般人通常只读最新的出版物,而不读各个时代最杰出的作品,所以作家也就拘囿在流行思潮的小范围中,时代也就在自己的泥泞中越陷越深了。
不读坏书,是读好书的一个条件:因为人生短促,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时间有限,书海无涯。您会以何种路向阅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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