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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的春节假期比较短,过了初五,她就得踏上回城的车。一家人送她去车站时,偌大的等候厅里早已挤满了人。我看了看,几乎都是父母来送远行的孩子。
站我身旁的小伙子,背个大大的包,手里推着旅行箱。他的父母在边上事无巨细地千叮万嘱,父母絮叨,小伙子皱着眉头嚷:“我知道啦,没完没了。”“好好好,不说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就好了。”当妈的看了小伙子一眼,赶紧打圆场,父亲也即刻闭上了嘴。
“你别老玩手机呀,东西要看住了,别什么事都稀里糊涂的……”一旁,一位大叔也正叨念着正埋头玩手机的女儿。见自己说了半天,女儿连头都没抬,他有点生气了:“跟你说话呀,听到没有。”大叔说着,拍了拍女孩的肩。“听到了,唠叨老爸。”女孩抬起头,一脸宠笑地望着父亲。“你呀,只要不抱着手机睡觉我就放心了。”大叔说着,慈爱地又拍拍女儿的肩。“我会的,爸。”女儿笑着应声。
“妈妈,你能不能不要走……”角落里传来的孩子的哽咽声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扭过头看。原来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在安慰他们的儿子。那男孩五六岁的样子,正泪水涟涟,拉扯住妈妈的手。男孩身后,估计是他的爷爷奶奶吧,他们宽慰着孩子:“你爸妈出去工作,很快就能回来看你的,只要你表现好,他们以后就把你接出去读书了。”年轻的爸爸正摸着男孩的头对老人说:“爸、妈,又得辛苦你们了……”说着,我看见他眼角濡湿。
一个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对着年迈的母亲深深鞠躬,他没说话,脸上却全是泪水。老人踉跄着扶起儿子,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旁边一对男女也帮着扶起男子,说:“哥,你在国外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老妈的,你想她了就和她视频聊天,国外虽远,但现在有视频电话,不影响你们见上面。”
听到旁人的议论,我才得知,中年男子远在非洲,三年了才回来过一次年,这次出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老人一直没说话,她默默地端详着儿子的脸庞,轻轻抚摸着。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也莫名感伤,这离别的车站正上演着世间百态。每一个远行的亲人都是家人最深的牵挂,孩子走得多远,父母的心就跟得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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