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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室观复】幸福的名人跟班
欧阳
//www.workercn.cn2017-03-06来源: 中工网—《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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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文艺报》称长篇小说《西南边》“令人惊艳”,这才忆起去年刊行时,作家就专门让读一读,可我没找到那家著名的文学刊物,于是惊艳作品未识。

  要说呢,刊物是不可能找不到的,没读的原因会不会和“名人”暗示有关呢:太熟悉的朋友是不会有“名气”的,而俺又有名人乱弹不漏的恶习,想起这事儿,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为什么会被名声诱惑呢?很多时候名人所述未必就有价值,或者还有误导也未可知。

  说具体的吧。有家32开本的刊物我经常阅读,翻页就见的大名人小文从不放过,虽然有时候会暗叹:该大师拉低了月刊的水准。前些日子又见大官人名家高论“根据辩证法”云云什么的,“似是而非”的念想一下就冒了出来。于是带着问题虚心请教象牙塔中的行家,结果行家信誓旦旦指:此人定然没有读过相关学问的专业著作。

  客观说,行家不仅刻薄,而且结论下得也有点绝对。也许人家看过只是没懂呢?就像我一样,这种可能性是有的。退一步,即便是张口就来的外行话,也没什么好指责的。一般来说,有名没名的,不过张嘴就来的时候多,反正不是学术研讨,忽悠、瞎掰正常,只是想到声名远扬之徒,其影响不知几何,还是有些别样的感触。

  考虑到传播学教授激情四溢地普及了自己不懂的学问标签,自认行家的大师还是应该心怀感激的。实际上掌门肆意专业胡说也不是稀奇的事。董其昌知道不?明代的,这个画坛泰斗级人物不知根据什么道理,断然很专业地将独立的学者文人画群体名之为“南宗”,而将所有宫廷和画院画师归类“北宗”,结果,用苏立文(Michael Sullivan)的话说就是“这个任意的方案主宰和困扰中国艺术批评长达三个世纪,其内部明显的不协调也引发了无休止的混乱。”也就是说这一乱就乱到了二十世纪。

  可见,如果专业语义都不斟酌,随意、信口就来,非教授的几句感想和评论基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了。问题是,自身“著名”的刊物也会暂放学识,而以名声大小取舍,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

  以个人之心度之,大约是盲从名家风俗使然。自上古以来,文人学士言必称子,诸如朱子、孟子、孔子之流,子曰俨然就是真理,结果是祖(宗)师为圣,基本不敢逾矩一步,末了规训成才,自觉自愿地捍卫先圣言词。可能也是这种思想作祟,对名人的景仰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偶或有因不识文而免受道统洗礼的乡野村夫整出点人生经验什么的,是决然不能上台面的。此为名人效应之一。

  再一就要客观说了,名人大家均非浪得虚名,人家也是才华富裕得溢出了脑壳,这才得到世人推崇,故而拿名人揽客,对错先不论,一出手就可揽获真假粉丝站队,人未露面影响力层面已先胜一筹,更有职业佩服高手声名的勇士擂鼓,其传播效果自是了得。此自可以为名人效应之二……

  不解之处是,避不开洋人不尊敬先圣、宗师的论调,比如叔本华之不服黑格尔之类,加之泛滥“狂徒”言行蛊惑色彩丰富,娱乐悦人,于是就会想:何以国人就不会也对抗一下大侠,以给生活增添一点情调呢?就像堂吉诃德之不服“大神”之类。

  也许是训导有方,及至门徒、学子学有所成,必然已是豁然开朗,既然所有疑问都被认为不存在了,那还质疑什么啊,是吧?不过,也可能是作为个体,在深厚传统的浸润之下,失去了追问精神,由之,逐渐磨蚀了个人的独立人格,尘封了有别于浮世的个人判断,所以才会有谁的名声大跟着谁闭眼奔行的壮丽景观。

  两种观点不知哪种更有道理,但都可以解决俺的疑问:不管有没有常识基础,不用思考变身拥趸,做一个名家跟班应该还是比较幸福的吧。

  至于背后深刻的原因,我估计是国人太严肃了,容不下谐谑的不良作风,结果湮灭了不少幽默的时光,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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